农村留守儿童：不完全城市化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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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农村劳动力开始大规模迁移和流向城市。由于户籍管理制度和自身经济条件的限制，绝大多数农民工到城市工作，但无法在城市定居，也无法带孩子到城市上学。因此，随着大量流动人口的出现，农村地区出现了大量的“留守儿童”。2014年，全国妇联《中国农村留守儿童状况研究报告》显示，截至2014年，中国农村留守儿童人数为6102.55万人，占农村儿童总数的37.7%，占全国儿童总数的21.88%。这6100万生活在农村地区的留守儿童通常由其父母或监护人而不是其父母来照顾。父母角色的缺失对孩子的成长和发展非常不利。

一般来说，父母外出工作对子女有两方面的影响，一是父母不在造成的负面照顾效应，二是家庭收入增加造成的正面收入效应。笔者利用2010年安徽省和江西省8个县的调查数据对这两种效应进行了实证检验。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父母外出确实对孩子的学业成绩有显著的负面影响，这主要体现在留守男孩身上。稳健性测试的结果还表明，父母外出时间越长，对孩子的学业成绩的负面影响越大。此外，父母外出工作收入的增加对孩子的成绩有积极影响，但这种积极影响远远不足以抵消父母缺乏监督对孩子成绩的负面影响。也就是说，尽管农民在城市工作增加了他们的收入，促进了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但这是以牺牲他们的子女为代价的。

从我们的研究结果来看，一个合乎逻辑的建议是，父母外出工作时应该带着孩子。然而，实际情况是，由于户籍制度的存在，未获得城市户籍的农民工无法让子女进入城市公立学校接受免费义务教育，如果选择城市私立学校，则不得不支付相对较高的学费和杂费，这给不富裕的劳动人民造成了困难。因此，解决问题的关键不是批评父母外出打工时的不合理决定，而是改革制度障碍，进一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实现农民工的“市民化”，这是一个正确的方向。(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