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下一个牛市：艺术品消费或迎爆发性增长

本篇文章4254字，读完约11分钟

英国绘画大师霍克尼《画中的生活》于4月中旬来到中国，吹起了一股强大的“艺术旋风”。人们很少在个展前排队，期待着很快看到它。他的受欢迎程度让媒体称赞他，并宣称他是“当今中国最炙手可热的英国艺术家。”

不仅仅是少数年轻艺术家在追赶时尚。事实上，中国普通百姓对艺术品的欣赏追求和消费倾向已经逐渐显露出来。艺术电子商务正争先恐后地走向网络，并不断创新。艺术家公开发行的全新模式刚刚开始，这个巨大的市场潜力已经被锁定。

西方国家已经习惯了艺术消费。目前，中国艺术消费市场仍是一个相对畸形的结构:国民的艺术消费意识尚未完全“觉醒”，但高端艺术的拍卖成交额是世界最高的。

因此，只有当一些高端拍卖回归理性，低端消费上升，前者挤压泡沫，后者寻求发展，中国艺术市场才能成熟和成长。然而，目前的一些情况和变化已经显示出可喜的迹象:也许我们正站在疫情爆发的前夕。

这个行业正在悄然升温

4月23日，一个名为艺术家博览会的项目正式启动。在其网站主页上有四个字:“水不深”。

总经理罗家源对这个全新的交易平台寄予厚望。他告诉《国家商报》，“每个人都认为艺术品交易的水太深了。”即使普通消费者有购买意愿，有时他们也做不到。艺术家公开发行的目标客户群正是针对这批增量客户。艺术家与艺术家签订合同，为艺术家提供经纪服务和销售渠道；在网站上，客户可以充分了解艺术家的简历和他的作品信息、价格趋势，并保证商品真实，这样客户就可以轻松了解购买情况，享受售后服务，没有太大的麻烦。"

当然，艺术家博览会刚刚开始。罗家源认为,“目前最大的挑战是如何让顾客理解和信任艺术家公开发行的运作模式。“一开始一切都很困难。尽管艺术家的公开发行旨在创造一个“增量”市场，但它也提出了生态系统的新概念。然而，一些业内人士认为，“艺术家的质量、收藏控制和售后服务可以通过艺术家的公开发行来实现。”目前还很难说达到了什么程度。"

然而，传统的线下市场很难做出生态改变。然而，有了“互联网加”，颠覆可能随时发生。尽管网上拍卖的总量仍然有限，但它正在升温。成都美术馆协会副主任、唐明基金会主席方林对记者说:“前段时间网上拍卖一位年轻作家的作品非常热情，他的作品不贵，从几千到几万不等。”

罗家源从海外归来。它认为，“目前，中国的艺术消费在西方处于非常早期的阶段，这也是正常的。我一直认为艺术不应该是最重要的，每个人都有享受艺术的权利。”

方林说:“现在中国需要各种艺术消费，而消费必须从低端开始。“青年艺术100”和“川美留美计划”涌现出的一批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价格不贵，学术方向明确，逐渐吸引了更多的关注。”

唤醒睡眠的“美学”

如今，没有人愿意否认中国低端艺术消费市场的巨大潜力，但这种潜力应该如何开发呢？

艺术家祝靖依长期致力于艺术的大众化。他在2009年创办了上海郑达艺术超市，成为廉价艺术市场的先驱之一；2013年，他创办了“南门精舍”工作室，开始研究网络时代的艺术产业。

祝靖依告诉记者:“中国艺术品消费市场前景乐观，目前基本处于不发达状态。除了一线城市之外，生活在二线和三线城市的居民在生活水平提高后，可以逐渐消费艺术。”

但艺术消费不同于其他消费，金钱和审美意识是不可或缺的。审美意识需要培养，是高还是低是关键。

祝靖依认为:“中国一直缺乏审美意识教育，这体现在艺术品的混合消费上。大多数买家没有自我，也找不到消费标准。我以前的工作经历让我面对低端艺术消费品市场，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他们的购买不稳定。虽然现在艺术品市场很好，消费者有需求，员工数量也在逐渐增加，但很难判断市场最终会表现出什么样的效果。从消费者的角度来看，个人艺术消费不能被视为最大的增长点。更大的增长点可能是酒店、俱乐部、购物中心和其他公共场所或机构，它们对艺术消费的需求大幅增加。”

祝靖依指出:“在某种程度上，公共场所艺术品的消费也能推动个人审美和消费。当有艺术品摆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对艺术不再陌生，我们的审美能力也在不知不觉中建立和提高。例如，经常旅行的人消息灵通，购买艺术品的频率往往很高。”

方林还告诉记者，“我们面临着艺术教育的严重缺乏。”此外，他认为视力也很重要。“过去，绝大多数中国人很少有机会亲眼看到世界顶级的优秀艺术品，2000年以后，这一数字基本上开始上升。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甚至艺术学院也只能通过一些专辑接触艺术。20世纪90年代以后，可以看到一些原创作品和顶尖艺术家的作品。”

方林认为:“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如何让人们更喜欢艺术，这才是最重要的。”“当人们喜欢艺术，无论是现实的、抽象的还是当代的，并培养自己的喜好时，在此基础上达成的艺术贸易就相对健康和活跃。”。

来自人均gdp的信心

看看这样一组数据:2014年，中国人均gdp约为7485美元，接近8000美元大关。

8000美元是什么意思？

关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与人类活动和财富分配变化之间的关系，有一套国际公认的理论:当一个国家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1000至2000美元时，艺术市场就开始了；当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8000美元时，艺术品市场繁荣起来。

因此，中国可能已经站在了艺术市场繁荣的前夕。虽然这只是宏观背景之一。

然而，这一理论已经逐渐被其他国家所验证，如美国、日本和韩国。根据《艺术价格原理》一书，“美国文化产业在20世纪40年代中期崛起，日本和韩国分别在1970年和1990年进入文化产业的快速增长期。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来看，美国1943年达到9753美元，日本1971年达到9726美元，韩国1991年达到9645美元。”"我完全同意这个理论."罗家源告诉《国家商业日报》记者。

应该说，人均gdp与低端艺术品市场的崛起乃至整体繁荣相对应。近年来，中国的高端艺术品拍卖非常抢眼，甚至在2010年世界艺术品拍卖收入排名中首次超过美国，并连续三年占据主导地位。根据《2010年中国艺术品市场年报》，2010年拍卖艺术品30万件，总成交额为589亿元，比2009年增长177%。这已经够令人震惊的了。

目前，高端艺术品交易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和广州。2008年至2009年，这三个地区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分别超过1万美元，已经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与其他省市的差距明显。如果低端市场被视为金字塔和塔底，而高端拍卖市场被视为金字塔尖，那么塔尖已经暴露，而塔身和塔底仍处于迷雾之中。

它不可能只是一个尖顶。

虽然中国的一批新富阶层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艺术品市场，但仅靠高端交易并不能完全振兴整个艺术品市场，还需要全国艺术品消费观念的整体确立。

当然，中国有自己的国情。从宏观角度看，除了人均gdp数据，需要考虑的宏观背景是城市人口比例和恩格尔系数。理论上，前者决定艺术消费的“广度”，而后者影响艺术消费的“深度”。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公开数据，截至2011年底，中国城市人口超过农村人口，占51.27%，约为6.91亿人；在美国，1920年城市人口超过了农村人口。截至2014年底，中国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已升至54.77%。城市人口比例的增加也扩大了艺术消费的群体基础。

那么，人们有足够的“闲钱”用于艺术消费吗？恩格尔系数可能反映了一些问题。恩格尔系数是食品总支出占个人消费总支出的比例，其中59%以上为贫困人口，50%~59%为温饱人口，40%~50%为富裕人口，30%~40%为富裕人口，不到30%为最富裕人口。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3年城镇居民家庭的恩格尔系数为35%，农村居民家庭的恩格尔系数为37.7%，达到了财富水平。当食品支出比例下降时，从理论上讲，居民可以支配的资金会越来越多，消费多样化是大势所趋。为什么不在艺术上花钱呢？

低端交易增长缓慢

也就是说，中国艺术品市场有着鲜明的特点:低端艺术品的国民消费尚未被“唤醒”，但高端艺术品的拍卖成交额已经赢得了世界。这种脱节对于成熟的西方艺术消费者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断线可以慢慢修复吗？

方林说:“一批老艺人被外资炒作的价格已经太高了，国内买家已经不追他们了。艺术是为了购买未来。去年的波动让我觉得每个人都开始变得理性了。”

可能没有比艺术品市场更难量化和总结规律的市场了，无论是通常被称为二级市场的拍卖市场，还是被视为一级市场的画廊。

国内一些机构也在努力，目前数据和指标最丰富的雅昌艺术品市场监测中心每年都会编制年度艺术品市场报告。尽管其计算方法存在些许争议，但目前仍是投资者或消费者可以参考的少数公开信息。

纵观这些年的报道，记者注意到亚昌在2012年的报道中指出，“在西方市场销售的作品中，约有80%的售价不到5000美元。这一价格门槛基本上反映了买家对收藏的兴趣取向是基于习惯性购买，而不是将作品视为金融资产。因此，不难发现西方市场的销量是中国的两倍。"

2014年度报告已经发布。虽然中国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艺术品市场，其销售收入为56.6亿美元，但同比下降了5%；业内普遍认为今年是非常困难的一年，但调整不是坏事，这有利于回归理性。与此同时，记者发现，2014年低端市场的交易比例正在缓慢上升，这可能为整个国内艺术品投资和消费市场释放了一个可喜的信号。

报告显示，“(2014年)10万至50万美元是市场资本集中的交易领域，市场份额最高，占28.92%。拍卖价格占市场交易量的近90%，低于5万美元，具有很高的市场强度。2014年，市场份额为23.59%，与2013年相比略有增加。”雅昌认为，“这表明艺术品市场的主要购买群体在扩大，普通收藏家和艺术品爱好者是市场上非常活跃的组成部分和购买基地。”

此外，2014年艺术品市场份额的22.37%来自100万美元以上的高价作品，但作品成交额仅为0.34%。其中，乾隆皇帝于1773年创作的《白塔山实录》创下了2014年中国书画拍卖的最高纪录，成交价为1642万美元。

亚昌报告还指出，“2014年宏观背景下股票投资的好消息和牛市的开始吸引了大量投资资金。从投资角度看，艺术品市场的产品仍处于巩固升级阶段。另一方面，之前隐藏的巨大礼品市场已经急剧萎缩，即使存放在礼品市场的收藏品并不急于套现，它们也不会在短期内成为支持艺术品市场交易的增量因素。

那么，增量来自哪里？雅昌的报道援引艺术市场专家龚吉穗的话说:“新收藏家经常购买现当代艺术作品和低价‘原价’作品。新领域和新收藏家的叠加将为中国艺术品市场带来新的增长点，无论是新收藏家购买力的提高，还是新交易品种的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