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企抱团出海已达成国家意志:可避免恶性竞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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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论坛]中央企业如何“带领团队出海”？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曹雨|北京报道

"组织一个小组出海真是势在必行。"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接到中国诚通集团副总裁、中国商会会长蔡的电话。中央企业在海外的高级主管和中国商人在俄罗斯的管家在他的语气中表现出一些兴奋。

“中国企业是散兵游勇，走自己的路，从国际失败中吸取了许多教训，它们也非常痛苦。外国人现在对我们的心理非常准确，经常利用我们内部的竞争来互相残杀，从中获利。”蔡对说道。

这可能是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商品出口国和第一个资本净出口国后所面临的深刻形势。

在浩浩荡荡的出海大军中，中央企业无疑是主力军:目前，中国70%以上的非金融类外商直接投资是中央企业；在中国的对外承包项目中，超过60%的业务量为中央企业所有。在业务领域，中央企业继续保持在亚非等传统市场的优势，在美洲和大洋洲的投资合作规模日益扩大；在商业领域，它已逐渐从能源资源开发和对外承包项目扩展到设备制造和工业园区建设领域，如高铁、核电和UHV。

国务院国资委主任张毅在2015年中央企业负责人会议上要求，大力推动高铁、UHV电网、核电、4g网络和建设等具有竞争优势的行业“走出去”，同时积极推动中国的设备、技术、标准和服务“走出去”，打造中国知名品牌，推动国际业务向中高端发展。

中央企业带着集团出海，不仅是全球经济复苏的软肋，也是中央企业发展成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跨国公司的需要，也是中国经济更好融入全球经济的需要。

“当你出海时，出海是目的和共识。拥有一个群体是一种方式和一种意识。”蔡对说道。

站在下一个渡海点，在过去的十年里，在海外经历了苦、甜、酸的中央企业，是否愿意选择组建一个集团，如何组建一个集团？

把一个团体带到海上是国家的意志

5月23日，李克强总理在秘鲁出席中资企业座谈会时指出，在走出去的过程中，面对地区文化差异和各种风险，企业必须走出去，防止恶性竞争，国家将在金融等方面给予相应的优惠政策和支持。

事实上，近几个月来，国务院和有关部门已经多次就“组团出海”发表意见。

5月13日，国务院发布了《关于促进产能和装备制造业国际合作的指导意见》，指出要营造基础设施相对完善、配套法律政策具有集聚和辐射效应的良好区域投资环境，引导国内企业“集团化走出去”。

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近日发出通知，要求中央企业加强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的协调发展，加大海外业务合作，倡导有序竞争，避免不规范的恶性竞争，实现优势互补、合作共赢。推动国际化经营向中高端发展。

在国家“一带一路”、周边国家互联互通、中非“三网一融合”的战略部署下，从国务院总理到中央企业总经理的国家出海意愿已经实现。

事实上，“带一群人出海”在发达国家已经不再是新闻了。以日本企业抢占越南、泰国等东南亚国家的铁路建设市场为例，自2010年以来，负责财务协调的日本综合贸易公司、具有运营技术经验的铁路公司、川崎重工日立制造有限公司、在信号和通信设备领域具有优势的三菱重工、擅长操作系统的东芝以及承担土木工程的大型承包商组成了“日本联盟”，共同开展投标活动。

获得订单不是一天的工作。早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日本政府就大力推行新干线外交。日本对外贸易组织和日本商会等官方和非政府组织向日本企业传授东南亚国家的政治、经济、法律和税收知识，并组织各种活动与东南亚国家的政府官员和商人建立良好关系，从而为日本企业开展业务提供便利。

辉瑞、戴尔等美国公司进入中国后，美国的金融、咨询、公关、人力等服务机构将来到华为提供本地化的服务保障，这不仅是一个产业链，也是一个产业集群。

国务院国资委主任张毅:在走出去模式的探索和创新中，要更加注重“联合出海”，同行业企业要在市场化运作、利益共享的基础上，形成优势互补、分工合作的新型经营模式。

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副主任黄丹华:要进一步增强走出去的组织性和协同性，不断创新走出去的方式，推进国际化经营转型升级。

工业和信息化部总工程师王黎明:中国企业的技术、设备和融资结合起来，走集团化走出去的道路，还需要进一步加强。

中国海外发展与规划协会会长、原国家能源局局长张:走出去，不仅要提供设备，还要提供施工技术和后续管理；走出去不仅是发电设备，也是输变电设备的配套。"电力公司应该合并成一条绳子，作为一个整体出去."

东方电气总经理司:目前，中国有1600家具有epc(整个建设项目的设计、采购和施工)资质的企业。一起出去后，我们应该避免再次成为一个国际笑话，因为彼此恶性竞争。

中国通用核电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于和:核电“走出去”要求国内企业组建团队，包括设计院、制造商和施工团队，以充分利用各企业的优势和经验，共同“走出去”。

带领团队出海的新内涵

事实上，与一个集团或共同出海并不是一个新的口号，但在中国“一带一路”和“中国制造2025”的战略下，结合当前国企改革和重组的预期，这一命题有了新的内涵。

长期关注中国企业国际化的中国国际贸易协会会长、南开大学商学院教授许辉在接受《中国经济周刊》采访时表示，十多年来，中央企业经历了走出去、走进去、走出去三个战略。水平，“走出去”是指硬实力，即财力和技术资源的实力；“走进去”是指软实力，是跨文化沟通和管理的成功体现；“上升”是指创造全球知名品牌，这也是国际企业追求的境界。显然，首相对“带领一个团队出海”的强调应该集中在“上升”阶段。“优势产业参与全球市场竞争，不仅有利于稳定增长，还能促进中国制造业从低端向中高端升级，带动国家整体工业化水平。”

蔡认为，国家综合实力和话语权的增强，出国人员整体面貌和水平的提高，为更高层次的群体走出国门创造了重要机遇。“过去，我们出去找项目。现在我们要做的项目，从被动到主动，这是不同的。”

在采访中，记者也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一些中央企业已经走出去多年，但实际上他们仍然停留在低水平的投资扩张资金购买资产，所以有必要从管理理念，优秀文化和中国形象的外向出口看“带一个集团出海”。

一位石油中央企业海外业务部的人士告诉《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在东西方文化差异巨大的情况下，中央企业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东方文化和中国文化的使者。在新一轮的“走出去”中，中央企业应该把中国企业界同样优秀的勤劳、诚实、仁爱、重叠的文化带到当地，改变一些国家对中国的有色眼镜和贸易壁垒，真诚地帮助当地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同时实现自己企业的更大发展。“如果企业没有这样的指导思想，那就一定是目光短浅，把集团拖下水。”

蔡认为，中俄经贸合作并不缺少政策和资金，而是缺少诚信的形象。“缺乏诚信与破产有关。俄罗斯误解了中国，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来修复这一形象。”

中国诚通副总裁蔡:国家整体实力和话语权的增强，出国人员整体面貌和水平的提高，为更高层次的群体走出国门创造了重要机遇。过去，我们出去找项目，但现在我们必须做项目。被动和主动是不同的。

出海团队的核心是支持

“这个提法(出海)很好。如何实现这一点，机制是非常关键的，核心是配套企业能否跟上。”许辉告诉记者。

在政策层面，商务部和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制定了相关文件，支持企业走向世界。然而，公共信息显示，只有框架建议，如机制和想法。

在商业运作层面，市场第一线的中央企业已经做了各种尝试。

在“一带一路”模式下，国内企业很难有系统地走出去，因为走出去的模式是单兵作战、兄弟互斗。某通信行业中央企业市场部负责人向《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表示，该企业已就如何走出去进行了深入示范，并提出了“借船出海”、“造船出海”、“买船出海”、“东风助推”等模式。“借船出海”是指与兄弟中央企业和有实力的外国企业合作出海。“造一艘出海的船”意味着建造自己的国际团队和航母。“买船出海”是指通过并购重组等资本运营方式出海。“东风动力”是指带着国家的优惠政策出海。“出海是一个系统工程，要根据企业的实际情况选择合适的模式。”

信息通信业也是国务院为促进产能和设备制造领域的国际合作而列出的重点行业。在此人看来，龙头企业有必要充分发挥其在资金、信息、渠道、人才、管理等方面的竞争优势。，并带动一批配套企业。同时，资本+产业、建设+运营紧密结合，构建整个产业链的战略联盟，形成综合竞争优势。

中国建设集团海外项目部的一位人士告诉《中国经济周刊》:“我们在非洲有很多好的工程承包项目，比如星级酒店和大型商场。但是我们只有一个施工队，却没有一个贸易管理队。如果我们有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我们可以建立和运行一个包，并分享利益。

奥的斯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高级总监李:对于在海外工作多年、话语权相对较大的中央企业来说，“抱团”更多的是一种兄弟之间的合作意识和经验优势；对于刚刚开始布局国际市场、产业基础相对薄弱的央企来说，“组团出海”是他们抓住这一波国际快车出海的契机。同行业企业要以资本为纽带一起走出去，产业链上下游企业要以业务为纽带一起走出去中央企业能否在实践层面上“走出去”，关键在于如何在市场化运作、利益共享的基础上，形成优势互补、分工合作的新商业模式；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如何形成产业联盟，搭建商业、工业、金融等综合性跨国经营平台。

整合和重组有助于“走向全球”

前SASAC董事李荣融曾留下一句名言:中央企业想打世界杯。

然而，在走出去争取海外项目时，一些同行业的中央企业相互降价，甚至以牺牲利润为代价，大多集中在如何成功赢得项目上，这显然不利于中国制造业的技术进步和品牌建设。另外，一些重点行业产业集中度低，国际竞争力不足，品牌影响力不强。决策层显然对中央企业的整合重组抱有很高的期望。

民生证券研究所所长关庆友认为，新政府与央企“强强联合”的理念是整合龙头企业，减少央企同质化竞争中的内耗，避免企业在走出去的过程中自相残杀，同时拓展海外市场，加快产能输出。“强大的联盟有助于打造民族品牌，对走出去的影响最为明显。”

南开大学商学院教授徐辉表示: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企业面对国际市场，与跨国公司竞争，是中央企业重组的一个重要考虑因素。

5月20日，中国远洋运输总公司和中国海运发展总公司这两家航运中心企业宣布，他们已共同投资3.3亿美元，成立中国矿业运输有限公司，专门从事铁矿石海运及相关干散货业务。目前，中国矿业运输公司已经从巴西铁矿石巨头淡水河谷公司接收了四艘40万吨干散货船。根据合作安排，未来将建造10艘40万吨干散货船。中国矿业运输的出现也增强了中远和中海的重组预期。

5月29日，经国务院批准，拥有核电许可证的中国电力投资公司和拥有技术优势的国家核电技术有限公司重组为国家电力投资公司。舆论普遍认为，经过30多年的“引进、消化、吸收和再创新”，中国核电产业已进入“走出去”的新阶段，产业融合将有助于加快国内第三代核电技术的“走出去”。

中央企业与外界联手，来得正是时候。

中国北车集团副总裁于卫平:中国北车集团和中国北车集团的重组，以轨道交通设备为核心，为加快实现“中国制造2025”发挥了先锋作用。这种资源重组使得中国高铁拥有更强的议价能力和话语权，这种议价能力和话语权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强、越来越大。

政府与企业的角色扮演

国务院5月发布的《关于推进国际产能和装备制造合作的指导意见》明确了政府和企业在本轮产能和装备出海中的角色:以企业为主体，以市场为导向。按照国际惯例和商业原则进行合作，企业自主决策，自负盈亏，承担风险；政府应加强统筹协调，制定发展规划，改革管理方式，提高便利化水平，完善扶持政策，营造良好环境。

南开大学商学院教授许辉在接受《中国经济周刊》采访时表示，中国企业走出国门时，有一些商会、协会等非官方组织具有一定的协调、咨询和联络职能，但中央企业是特殊的，很多企业走出国门时都带有国家战略，因此政府在海外市场上最好能统筹规划、协调合作。

这一观点在许多中央企业中也得到了证实。上述通信行业中央企业市场部负责人告诉记者:“同一个集团内的二级公司之间还存在‘聚集而非集团’的现象，更不用说集团之间的分工与合作了。必要的政府领导甚至行政干预都非常重要。”

蔡认为:企业控股集团取暖的时候，政府也应该控股集团。“如果我们能够真正实现这个集团，我们的外交、金融、商业和公共安全将会得到协调，而且会好得多。”

中国企业改革与发展研究会副会长耿庆之表示，作为一个企业，有必要充分认识到政府不是一个“推销员”，不能总是依靠所谓的“能源外交”、“高铁外交”等需要总理签署和签署的项目。在利用好政府的同时，也要充分发挥企业自身的主动性。同时，由于一带一路的工程项目数量巨大，企业有必要具备联合国甚至国外其他企业的能力和头脑，通过联合投标、总承包等多种方式参与发展。

据央视“新闻网”报道，为支持设备走出去，政府相关部门将进一步下放海外投资项目的管理权限，90%以上将实行备案管理；新版《跨境担保外汇管理条例》出台，支持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另一方面，装备行业将实施品牌战略，建立信用体系。此外，鉴于装备制造业融资困难、成本高，NDRC、MIIT等部门正在推动完善金融支持政策。

奥的斯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高级总监李认为，团结的最高境界在于协作，协作的难点在于评估和利益。“如何鼓励与绩效考核和利益分配的协同作用，并促进与专业管理的协同作用。SASAC作为中央企业的监督和考核机构，应该在制度设计中有所体现。”

中国电力建设集团公司前董事长范集湘:国家有责任搭建一个整合产能的平台，让整个电力行业“走出去”，走向高端，展示优势。此外，我们应该使企业的外部条件与西方公司大致相同，如融资成本、保险成本、税收成本、人力资源成本等。，这样我们的企业就不会在国际竞争的起跑线上失利。

旧的困惑和新的道路

虽然不乏“坚强的意志”带领一个团队出海，但由于它要出海，它面临着长期存在的共同问题。

商务部对外投资经济合作司司长周表示，许多企业对海外投资环境认识不足，缺乏国际管理人才，投融资渠道少，海外投资风险加大。

"内战专家，外国战争爱好者."蔡认为，在许多走出去失败的案例背后，中国企业需要政策的护航，需要完善的法律制度和规则意识，需要把握和防范风险。

最近，航空航天科技的子公司联合国新国际公司完全收购了英国ac公司的股权；去年，中国五矿与国鑫国际和中信金属联手投资秘鲁的拉斯邦巴斯铜矿项目，这也是目前中国在秘鲁投资的最大矿产项目。

这些案例基本勾勒出了中央企业海外并购的主线。东方电气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司认为，中国企业走出去时，直接投资较少，外资大部分是资源投资，而制造业投资较少。

上述石油中央企业海外业务部门表示，实际开展海外业务仍存在一些非商业约束:“一是人民币国际化。目前，我们的资金流入和流出有时会遇到障碍；二是贸易保护主义和投资保护主义、地方阻力和对中国前缀企业的保留。”

积极参与海外产业集群、经贸合作区、工业园区、经济特区等建设。正在成为推动国内企业集群走出去的一条路径。商务部新闻发言人沈丹阳近日表示，目前“一带一路”周边国家正在建设70多个合作区项目，合作区内企业基础设施投资超过80亿美元，带动合作区内企业投资近100亿美元，预计年产值超过200亿美元，可为当地创造20万个就业岗位。

蔡表示，中国诚通将很快在俄新建一个中国建材及基础设施产品展示交易中心，并利用长期本地化企业的经验和优势，带动其他中资企业落户和运营。“每个人都在餐桌上面对俄罗斯顾客，遵守市场规则。福建企业报价格，山东企业报价格，不会出现混乱。”

复旦大学中国风险投资研究中心主任张:面对欧美企业的财团竞争，许多单个企业“孤军奋战”，能力有限。因此，成立一个专业化的私募股权财团是明智的，通过大规模、全面、多元化的发展，将使中国企业更容易成功走出国门。中国经济周刊-经济网版权所有，转载时必须注明出处，违者将追究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