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于建设高大上的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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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学校建设和运营模式的创新，将闲置的建筑和其他建筑资源转化为学校，是一种投资少、时间短的教育供给方式。

从资源配置效率的角度来看，改革或建设更多的“小而美”的小微学校似乎能及时满足社会对教育的需求。

马成(清华高中国际学校副校长)

几年前，中国的中小学突然有了很多钱给盖楼。主要原因是国家财政教育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最终从2004年的2.79%上升到2012年的4%。此外，2008年汶川地震后，国家大力实施中小学抗震加固“学校安全工程”，也产生了房地产市场快速发展带来的学校建设配套住宅项目的叠加效应。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来自世界各地的学校领导和建筑师都会来北京和上海考察学校的建筑设计，我也多次帮助联系学校并陪同参观。

其中，在北京郊区有一所国际学校。教学楼被一位外国设计师改造成了一个封闭的购物中心。购物中心的中庭被改造成一个阳光明媚的图书馆，每个品牌商店都被改造成各种功能齐全的教室。游客们觉得把购物中心改造成学校太棒了。有一次，当我兴奋地把这栋教学楼介绍给一位著名的中学校长，并称赞他的设计水平之高时，他听得很认真，说:“把一个购物中心改造成一所学校并不难，但把一所中国学校改造成一所学校却很难。”近年来，我经历了许多学校从建设到运营的过程，逐渐觉得校长说的是真的。太多外观华丽但不适用的新学校将成为近期社会运行的负担。

中国新建学校的一个特点是规模大，建筑面积几万到几十万平方米，设计招生三五千人。校园建筑看起来宏伟壮观，它们与英国的尖顶、欧洲的圆顶、中国的坡屋顶或完全没有屋顶的教学楼堆叠在一起。从效果图来看感觉不错。然而，许多这样的学校建筑不是基于提高教育质量和方便使用，甚至是以牺牲教育质量为代价的。

在中国建学校的另一个特点是成本高。现在，一所学校的建设成本为3.5亿元，在北京和上海的国际学校的投资甚至超过了10亿元。在过去的两年里，中国私立教育领域的一个大人物已经跑到了美国。他在美国的投资合作已经被媒体报道了。我去和他交流了。他动情地说:“中国不应该建新的高中，而且费用太高。”最好是利用美国现有的低成本高中教育资源。”这句话听起来很刺耳，但却是理解中国教育市场的真理。

另一个令人尴尬的事实是，我们花这么多钱在学校建设上的质量并不乐观。当许多学校投入使用时，这是维护工作的开始。我们可以用大理石来投资学校建筑的华丽外观，但是浴室里选用的水龙头既便宜又易碎。我见过的最夸张的例子是，一所学校实际上使用塑料水龙头。

最可怕的是，这些新校舍追求的是“高端、大气、高档次”，这与深化我国教育体制改革的方向和学校人才培养模式创新的要求背道而驰。正如著名中学校长所说，“把一所中国学校改造成一所学校是非常困难的”，我们学校建设投资的发展方向也存在问题。

社会对素质教育的需求非常迫切，孩子们已经等不及学校教育的发展了。从资源配置效率的角度来看，改革或建设更多的“小而美”的小微学校似乎能及时满足社会对教育的需求，校长、教师和学生对教学改革和教育创新的负担和约束更少。

在这方面，有许多成功的案例。美国纽约的Avenues学校始于2012年，由闲置的仓库改造而成。每年超过4万美元的学费仍然是家长们的热门选择。亚特兰大，曾经是ibm的办公楼，现在已经成为高质量的高中教学楼。2014年，深圳一所国际高中开学，教学楼由原来的工业厂房改建而成。每年14万元的学费招收了200多人。这些成功的学校改革和创新值得我们学习。

在北京和其他城市的中心区域，有许多闲置的工厂资源，以及废弃的购物中心、封闭的电子超市和许多平时不用的体育馆。通过创新学校建设和运行模式，是一种投资少、时间短的教育供给方式。

在过去的两年里，出现了一种新的趋势，即私人资本建造学校来经营教育。然而，由于建设成本和运营风险不断增加，出现了学校无法开工或完工后运营困难的情况。无论是公立教育还是私立教育，都不要急于建造一所高大的新学校。在新经济常态下，小而美的学校模式创新可能是教育发展的新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