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F副总裁朱民：亚投行应坚持高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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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经济能否在2015年恢复增长势头？在强势美元模式下，各国应该如何应对货币风险？人民币有机会加入特别提款权吗？2010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基金组织)的份额和治理改革将走向何方？新成立的AIIB应该如何创新发展？

前不久，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副总裁朱民接受了媒体的独家采访，就上述一系列问题进行了“脉搏咨询”。

朱民认为，今年全球最大的金融风险仍然是货币风险。目前，美元走强和美联储加息预计将继续加大全球金融市场的波动性。「历史上曾有两次因美元走强而引发的著名危机，即1982年的拉丁美洲危机和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目前，新兴市场的资金外流尚未达到1998年金融危机的水平。”他说。

此外，随着日元和欧元大幅贬值，新兴市场国家也纷纷降息或实施宽松政策。“目前，许多国家存在产出缺口，因此有必要利用财政和货币政策来支持产出。在这个过程中，它可能会对汇率产生影响。我们不主张竞争性贬值。”朱民强调。

对中国而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份额和治理改革，以及中国今年能否加入特别提款权货币篮子，是两个关键问题。朱民表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继续敦促美国国会尽快通过2010年改革计划。与此同时，“我们不能等待美国国会，我们有一个已经开始的‘B计划’。”

关于人民币加入特别提款权的审查，朱民表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正在认真、全面地对人民币进行评估，并将形成报告，公布结果的时间将视质量而定，并将考虑中国推进资本账户开放等改革措施。

当被问及对AIIB的看法时，朱民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欢迎并支持AIIB。他认为，AIIB应遵守国际组织的高标准和基本原则，如透明度；另外，要积极创新，注重项目的宏观影响。

全球增长仍然不平衡

中国商报: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的最新《世界经济展望》报告，预计2015年全球经济将增长3.5%，与2015年1月的预测一致。如何评价全球经济趋势？

朱民:首先，3.5%的增长率仍然不足以创造足够的就业机会。其次，全球增长是不均衡的。发达经济体的前景正在改善，而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的增长预计将放缓，主要原因是一些大型新兴市场经济体和石油出口国的增长前景减弱。在发达国家中，美国和英国已经强劲复苏，而日本和欧元区仍然疲软；在新兴市场国家中，印度和中国仍保持强劲的增长率，而巴西和俄罗斯分别出现负增长和接近负增长。因此，出现了经济增长多元化复苏的格局。

每日新闻:低油价扮演什么角色？

朱民:在这种情况下，油价也是一个重要问题。低油价是由供给还是需求引起的？也就是说，这是结构性问题还是周期性问题？这对政策非常重要。如果这是一个结构性问题，所有国家都需要重新定价来决定它们未来的政策。

一般来说，石油问题的出发点是总供给，但它仍然是总需求，所以它仍然是一个结构性问题。石油生产成本基本在15~16美元/桶至100美元/桶之间，但平均值为55~60美元/桶，美国页岩油生产成本已降至45美元/桶。目前，石油市场价格和生产成本相对一致。从总供应量的角度来看，制造商仍有动力继续生产。有两种相对较高的石油生产成本:深海石油的成本约为80美元，加拿大重砂石油的成本约为90美元。然而，这两个行业都是资本密集型行业，已经投入资本，但仍需生产，因此全球总供应量将保持在这一水平。

然而，总需求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第一，能源效率有所提高，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在过去十年中大幅下降；第二，石油在能源消耗中的比例已经下降，因为天然气和其他新能源的使用已经迅速增加。例如，在发电领域，石油曾占20%，但现在只占10%；第三，全球投资正在下降，今年全球投资水平低于2007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计今年油价将保持在每桶60美元。今年石油投资下降了35%，明年还会继续下降，直到投资周期产生产能下降，而需求的上升不会推动油价持续上涨，直到7-8年后，这是一个相对较大的周期变化，因此石油进口国和出口国的政策将会有很大的调整。

其中，石油价格对石油输出国的金融有很大的影响，因为石油价格有三个部分，即生产价格、市场价格和金融价格。以沙特阿拉伯为例，沙特石油的金融价格为109美元/桶，这意味着沙特需要高于109美元/桶的石油价格来维持其金融水平。因此，沙特阿拉伯现在不得不动用其储备来支撑其财政水平，或者增加其财政赤字，或者让其货币贬值以维持其国内货币价格。因此，大多数石油出口国都经历了货币贬值、股市下跌、经常账户赤字和财政赤字，因此财政调整成为焦点。

每日新闻:目前，全球潜在经济增长率正在下降。你对此有何评论？

朱民:潜在的光束增加正在下降，这是由于结构问题和周期性波动。最新研究表明，这场危机对全球经济产生了巨大影响。新兴市场、发达国家和低收入国家的潜在增长率都在下降，未来全球增长率将保持中速水平。了解潜在增长率对于政策的实施非常重要。如果潜在增长率下降，将刺激通货膨胀，增加财政压力。

此外，当前全球贸易正在迅速下滑，2014年的增长率为2.8%，2015年为3.3%，低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此前预测的3.5%。对2016年贸易增长的乐观估计在3.6%到3.7%之间。自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贸易增速一直低于国内生产总值增速，这是前所未有的。危机前，贸易增长率通常是国内生产总值的两倍以上。同时，2007年外商直接投资仅占60%~65%，这表明外商直接投资随着贸易的增长而急剧下降。

值得注意的是，世贸组织在过去的25年里促进了全球贸易。然而，由于关税的降低、产业链的扩大和交易成本的增加，贸易逐渐向服务业转移，商品交易放缓，资本流动模式也发生了变化，超级大宗商品的周期正在结束，老龄化带来的劳动力短缺问题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潜在的经济增长能力。

每日新闻:全球金融市场的稳定性有所改善吗？

朱民:目前，危机前发达国家的金融资本总额已超过15%，危机前新兴国家已超过30%。在危机前，我们说有危机主要是因为金融部门太大，现在金融部门比危机前更大。

目前，银行监管得到了加强，风险下降了很多，但现在风险已经从银行转移到了非银行系统，越来越多的金融中介被影子银行所利用，不仅在中国，而且在全世界。

今年，美国银行对实体经济的贷款比2007年减少了2890亿美元，但金融资产管理公司对银行的贷款比2007年增加了12800亿美元。整个金融中介模式正在发生变化。

此外，金融资产管理公司还存在一系列监管问题。首先，浓度很高。世界五大金融资产管理公司现在已经达到3万亿至5万亿美元；第二，不透明性很大；第三，他们同时参与市场借贷。从危机到现在，银行监管力度很大，但是没有好的方法来监管外部银行。正因为这类公司缺乏透明度，所以资产的结构性流动性不高，即个人持有资产的时间越来越长。与央行充裕的流动性相比，市场流动性紧张，资产变现能力下降。一旦投资者因为外部冲击而恐慌，市场将会有很大的动荡。

不支持竞争性贬值

每日新闻:强势美元周期已经开始。当前的风险在增加吗？美元会继续走强吗？

朱民:美元将继续走强，目前有三大风险。首当其冲的是美元的走强。过去6个月，美元持续走强，而且步伐一直很快。由于不同国家的货币政策不同，相应的国家也做出了调整，例如，欧元和日元持续走软。美元走强影响很大，例如，它将影响许多公司的资产负债表，尤其是以美元计价的资产和负债，这将增加债务偿还的压力。例如，亚洲新兴市场的公司债券已达到1.3万亿美元，其中大部分以美元计价。

第二个风险是美元走强引起的资本流动，这将导致美元回归美国。历史上有两次由美元走强引发的金融危机，一次是1982年至1984年的拉美经济危机，另一次是1997年至1999年的亚洲金融危机。目前，美元尚未达到1998年的水平，但将继续走强，这将对全球资本流动、企业债务结构和国家外汇债务产生影响。过去，一些新兴市场国家也发行了一定数量的外汇债券。除了日元和欧元走势明显外，其他货币对美元的汇率仍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目前，还有第三个风险。金融市场最困难的情况是负利率的出现，比如瑞士的利率为-0.75%，这对整个消费预期和长期金融资产、金融结构和金融风险都有很大影响。例如，保险业由于其行业性质和投资周期长，不会投资于高风险领域，而低利率导致保险业长期资产和负债严重错配。因此，负微观利率的长期影响，尤其是负利率波动引起的市场价格波动，引起了各方的关注。目前，债券市场的期限溢价和流动性溢价也很小，这表明市场仍在追逐风险和回报，因为回报太低，即风险溢价太低。如果风险溢价和期限溢价再次变动，市场会大幅波动吗？这是低利率国家应该认真考虑的问题。

如今，金融市场已经足够大，也存在潜在的金融风险。上述三种风险是否会对金融市场产生影响并引发危机，是各方普遍关注的问题。

每日新闻:市场预计美联储今年可能会开始加息。你认为当前的加息会对全球资本流动产生什么影响？

朱民:美联储加息将影响风险资产的重新定价，这将导致全球资本的回归。不应低估这部分影响。在公开讨论中，美联储主席耶伦没有承诺何时加息，但承诺加息将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这是一件好事。然而，无论加息的道路是缓慢还是紧迫，美元仍在走强，这将拖累美国经济增长0.5个百分点。目前，就业仍然不稳定，通货膨胀率仍然很低。尽管如此，市场仍预计美国将加息，这将导致资本流动，因为风险资产的重新定价不容忽视。

每日新闻:随着日元和欧元大幅贬值，新兴市场国家纷纷降息或实施宽松政策。未来会有竞争性贬值吗？

朱民:我们不提倡竞争性贬值。目前，许多国家存在产出缺口，因此有必要利用财政和货币政策来支持产出，这可能会在过程中对汇率产生影响，但竞争性贬值是不可接受的。然而，今年最大的风险仍然是货币风险，包括利率风险和汇率风险。

人民币加入特别提款权的评估已经开始

每日新闻:由于美国国会的阻挠，2010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份额和治理改革未能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到的“乙计划”会实施吗？

朱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再次对美国不能通过2010年配额改革表示极度失望，并敦促美国国会尽快通过2010年改革计划。与此同时，同样明显的是，我们不能等待美国国会。我们已经启动了一项“B计划”，该计划已得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春季年会的批准。

在2010年正式改革无法全面实施的情况下，有必要从发达国家转移部分配额或通过其他方式增加部分配额给新兴经济体，使新兴经济体的国家份额大致或最大限度地达到2010年配额改革要求的水平。会议要求我们加快工作进度，不要停下来。

最终达成的协议是在2010年改革的基础上制定“乙计划”，无论是否实现，作为2015年配额改革的基础。目前的B计划尽可能符合2010年的标准。这样，尽管由于美国国会的反对，法律程序受到了极大的阻碍，但我们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在技术层面上向前推进。

每日新闻:今年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特别提款权一篮子货币的构成进行五年审查的关键一年。现在审查的进展如何？这次人民币有可能进入特别提款权吗？

朱民:评估已经开始，7月左右会形成报告。我们正在对人民币进行认真全面的评估，包括两个方面:贸易使用(中国在2010年达到这一标准)和自由使用。后者涉及到很多概念，如人民币在商业银行负债中的比重、人民币作为外汇资金的交易地位、人民币作为衍生品的地位、全球债券发行的比重等，需要大量的统计，涉及到很多实际情况。

例如，中国人民银行已经与许多国家签署了货币互换协议。货币互换没有完全包括在我们的统计中，但我们知道这种情况。中国和乌克兰有货币互换。两天前我会见了澳大利亚财政部长。我询问了澳大利亚央行的货币互换，但这一数据没有完全包含在披露的报告中。举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关于外汇交易，我们使用了swift的交易数据和bis(国际清算银行)的报告数据，这涉及到大量的技术工作，因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有几个主要模块，它们对每个数据进行验证和讨论，并使其成为现实。

其次，我们应该开始考虑改革政策。今年，人民币将推动资本账户开放，这意味着人民币的可获得性将进一步提高，这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因素之一。因此，人民币进入特别提款权已经在评估过程中，这将需要一些时间。

日报:我最早什么时候能知道审计结果？

朱民:时间取决于质量。严格来说，今年是特别提款权的评估年。然而，考虑到人民币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时间问题将是灵活的。我们将充分考虑所有因素和质量。

年底前，我们会给出一个初步报告，但这只是一个初步报告，先给出一个框架，然后进行补充调整，然后由董事会决定。

每日新闻:“免费使用”有四个标准，有一种说法是这四个标准也可能改变。目前，各方尚未就此达成共识。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朱民:就人民币可兑换性而言，目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主要采用以下四个标准来衡量“可自由使用的货币”:货币在国际外汇储备中的份额、以货币计价的国际银行贷款、以货币计价的国际债券和即期外汇交易量。对于这四个标准，我们在评估时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方面。首先，我们分成几个小组收集不同的数据，看看中国在四个标准下的国际地位；第二，我们也在考虑这四个标准，看看它们是否仍然反映当今世界主要经济市场的变化。这四个标准可以讨论，但最终的决定必须由董事会做出。

AIIB应该在

积极创新投融资领域

日报:中国工业领域的通货紧缩很严重，但股市却在飙升。你如何解释这种偏差？

朱民:中国工业增速低于gdp增速，这是一个罕见的现象，表明企业盈利能力下降，产能过剩依然存在，企业竞争力不强。因此，中国企业进入了一个新的关键时期，包括制造业产业链的重新升级和整合。随着全球产业链进入成熟阶段，中国需要不断剥离低附加值产业，加入高附加值产业链，通过空增加利润，这对中国来说非常重要，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包括国有企业改革和提高企业效率。

每日新闻:中国的经济增长正在放缓。早些时候，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报告说，印度的经济增长今年首次超过中国。你认为这将成为“新常态”吗？

朱民:你不需要比较中国和印度的经济水平，因为印度和中国仍然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印度仍处于使用廉价劳动力的阶段，需要大规模的基础设施投资，而中国的人均收入在600美元至6000美元之间，已经进入中产阶级。廉价劳动力没有优势，而且中国过去投资过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因此没有空空间继续提供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尽管高科技的infrastructure/きよ可以看出中国和印度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

回顾韩国、台湾和日本过去几十年的发展，人均收入有一个稳定的发展过程，其增长的核心是提高劳动生产率。在此之前，台湾的劳动生产率急剧下降，但关注到这个问题后，劳动生产率继续提高，经济增长率也继续恢复。因此，中国经济正朝着质量调整的方向前进，而印度的问题在于控制宏观稳定，前提是仍有廉价劳动力的空、服务业和制造业。例如，2013年5月，伯南克宣布，随着卢比贬值和股市崩盘，美国可能退出对印度产生巨大影响的量化宽松政策。因此，没有必要比较中国和印度的宏观模型和增长模型。目前，中国经济规模巨大，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超过了美国，所以中国应该继续按照自己的模式发展。

每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有两个级别的数据发布标准-gdds和sdds。去年，中国表示愿意采用后者。

朱民:今天的全球统计信心不足。例如，美联储一再调整次级抵押贷款的分析数据，这远远低于危机水平。这也是为什么政府在危机发生后不能采取果断措施进行救援，并且对形势不确定的原因。

例如，在比利时，当几家大银行陷入危机时，银行的股权结构极其复杂，因此无法明确资产和负债的流动性。因此，金融业面临着巨大的问题，这表明统计是一个大问题。因此，二十国集团呼吁加强统计分析和研究，希望获得金融、房地产等各个行业的信息，这是前所未有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统计方面有很大优势。

统计标准的范围从GDD到SDD，这意味着新的指标和新的行业被加入。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济统计的透明度和质量对于分析全球经济非常重要，因此我们与中国统计单位进行了长期沟通。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做大量的技术评估和技术援助，以支持中国的整个统计系统逐步走向sdds标准。虽然过程艰难，标准提高了，但中国的加入对全世界都有好处。

每日新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AIIB的结构和治理有什么建议？

朱民:我们欢迎、支持并愿意与AIIB合作。因为在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世界特别需要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来提振总需求和提高长期劳动生产率，AIIB的建立有利于全球经济增长和稳定。

以前，各方在做项目时只看内部回报率，但现在他们不得不看项目的宏观影响，即对经济和创造就业的影响。因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可以与亚投行在基础设施的宏观研究方面进行合作，而空是巨大的。

AIIB是一个国际组织，所以它应该遵循其基本原则，如国际化和员工多元化，因为它的创始国远远超出了亚洲的概念。国际组织程序的透明度非常重要。例如，每次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会议的摘要都是透明和公开的。AIIB还需要不断反映世界经济和股权结构的变化，这是AIIB的基础。imf的份额和治理改革不能及时通过，这也影响了imf的公信力。

此外，AIIB需要积极创新，坚持高标准。基础设施应突破传统设施，向高科技发展，包括智能电网、无人驾驶车辆路面、符合环保标准的建筑等。投融资体制也需要创新。无论一个组织或国家的公共市场有多大，都无法与私人资本相匹配，因此有必要对私人资本进行驱动。虽然ppp(政府-社会资本合作模式)已经讨论了很多年，但是在实施过程中仍然存在问题，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法律。因此，在所有权和经营权的管理、转让和分割以及利润的分割方面仍然存在许多不同的约束。AIIB可以重新开始，结合亚洲文化改革和发展投融资体系。

主要经济体经济增长率一览表

(阴影部分是预测值)

经济2013201420152016

美国2.22.43.13.1

德国0.21.61.61.7

法国0.30.41.21.5

意大利-1.7-0.40.51.1

西班牙-1.21.42.52.0

日本1.6-0.11.01.2

英国1.72.62.72.3

加拿大2.02.52.22.0

俄罗斯1.30.6-3.8-1.1

中国7.87.46.86.3

印度6.97.27.57.5

巴西2.70.1-1.01.0

墨西哥

沙特阿拉伯2.73.63.02.7

尼日利亚5.46.34.85.0

南非2.21.52.02.1

资料来源: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