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反垄断案尘埃落定 “整机计费”模式打六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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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李娜

2月5日，在中国电信终端产业链年会上，面对众多手机终端制造商，高通公司(qcom.nasdaq)执行董事长保罗雅各布(paul jacob)在演讲的第一部分很少对“高通的合作模式”发表评论。

Paul jacob表示，“高通的合作模式”是高通及其产业链实现创新的基础。尽管他没有具体谈及什么是“高通的合作模式”，也没有将其与高通的反垄断案联系起来，但众所周知，面对国家发改委的反垄断调查，高通面临的最大压力不是支付高额罚款，而是被迫修改其核心业务模式。

高通公司收取专利费用时，不是以芯片价格为基数，而是以整个设备的市场销售价格为基础。尽管这一模式遭到许多产业链的抵制，但高通芯片不可替代的强势地位帮助其成功实施这一模式。

2月10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宣布了高通反垄断案的最终结果，并处以60.88亿元人民币(约合9.75亿美元)的罚款，这创下了中国反垄断处罚的纪录。与此同时，高通还将纠正国家发改委指出的几起“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垄断行为。

结果是多方“妥协”:高通公司接受了处罚，并按照国家发改委的要求，在“取消反向授权”、“不收取过期专利费”、“没有理由不捆绑非标准关键专利”等方面做出了让步，但高通公司并没有放弃“整机计费”。

高通公司的让步是“折扣”——“对于在中国销售的手机，专利许可费按整机批发净售价的65%收取。”

高通公司承认这一处罚

关于高额罚款和整改要求，高通公司在发给《中国商报》记者的电子邮件中写道:“高通公司不会寻求任何进一步的法律程序进行辩护。同意实施整改计划，以修改高通在中国的一些业务做法，从而完全符合NDRC决定的要求。尽管高通公司对调查结果表示遗憾，但非常令人欣慰的是，NDRC已经审查并批准了高通公司的整改计划。”

2013年11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对高通展开了反垄断调查。调查结果公布时，高通仍在接受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和欧盟委员会的调查。

在中国的调查中，高通公司总裁德雷卡巴勒至少访问了国家发改委九次。去年7月11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NDRC)明确了调查方向，包括:“以整机作为计算许可费的依据”、“将标准基本专利与非标准基本专利捆绑”、“要求被许可方进行免费反许可”、“继续对过期专利收费”、“将专利许可与出售芯片捆绑”、“拒绝许可芯片生产企业以及对专利许可和芯片销售附加不合理的交易条件”。

去年8月22日，高通提出整改措施；去年10月24日和12月5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与德雷卡巴勒就最终处理方案交换了意见。

据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称，高通公司在cdma、wcdma和lte无线通信标准的必要专利许可市场以及基带芯片市场中拥有市场主导地位。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包括:

高通公司在许可中国企业时拒绝提供专利列表，过期专利总是包含在专利组合中，并收取许可费。与此同时，高通公司要求我们的被许可方对其免费持有的相关专利进行反向许可，并拒绝从许可费中扣除反向许可的专利价值或提供其他对价。对于被迫接受非标准基本专利包许可的中国被许可人，高通公司在坚持较高许可费率的同时，按照整机批发净售价收取专利许可费，导致高通公司收取的专利许可费偏高。

其他违法行为包括捆绑“非无线通信标准的基本专利许可”和“对基带芯片的销售附加不合理的条件”。

所谓标准要素专利是指纳入相关技术标准的专利技术。一旦一个制造商的专利技术成为标准基本专利，其他制造商必须使用该专利，并且该制造商也成为标准基本专利的唯一供应商。

据NDRC称，高通将非标准基本专利与标准基本专利许可证捆绑在一起，导致一些制造商被迫使用高通的非标准基本专利。NDRC还认为，高通公司利用其市场支配地位，对不愿与高通公司签署专利许可协议或因许可协议而对高通公司提起诉讼的制造商“拒绝供货”，从而迫使制造商接受高通公司的条件。

在高通发送给该公司的电子邮件中，据记者总结，其针对性整改计划的核心包括:

高通同意将其3g和4g基本专利与其他专利分开许可；同意提供一份专利清单，以应对出售过期专利和捆绑销售的指控。

与此同时，高通公司也同意不强迫中国制造商免费向他们提供“专利反授权”:购买高通芯片的公司必须免费向高通公司许可其专利，并且不能凭借该专利向使用高通芯片的其他手机制造商收取专利许可费，这显然损害了拥有技术专利的制造商的利益。

对于采用lte-tdd系统的3模4g设备，如果不采用cdma或wcdma系统，高通的许可率为3.5%，其3g设备(包括3g/4g多模设备)的许可率为5%。

减去2亿到3亿美元的收入

“与过去相比，高通公司的标准基本专利授权基础发生了质的变化，这将对通信领域的全球专利授权产生巨大影响，因为世界上大多数主要的通信标准包括爱立信、诺基亚、叉指等。使用净销售价格作为专利授权的基础。一旦这种惩罚在将来扩大，它将大大改变该行业未来的专利授权模式。”中国移动联盟秘书长王艳辉说。

同时，与3gpp(第三代合作伙伴计划)同名的国际标准组织ieee(美国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最近对专利费用的收费基础进行了政策调整。它的新章程规定，合理的费率应该按照“最低可销售单位”收费，这意味着ieee标准体系可能禁止“以整机为收费基础”。

高通公司2015年第一季度的收入为71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7%，净利润为20亿美元，比去年同期的19亿美元增长5%。其中，高通技术授权集团第一季度收入为18.16亿美元，同比下降4%，比上一季度增长1%；税前利润为15.79亿美元，同比下降5%，比上一财年增长3%。在整个高通公司中，专利许可业务贡献了大部分利润。

王艳辉告诉记者，国家发改委60.88亿元人民币的罚款预计将对高通的业绩产生短期影响。此外，高通公司每年向中国制造商收取的专利许可费约为7亿美元。根据35%的折扣计算，高通在中国的年收入将减少约2亿美元。

尽管中国是高通公司的一个重要市场，但高通公司过去从中国制造商那里获得的专利费用有限。值得指出的是，高通计费基数的调整仅针对在中国市场销售的高通产品，短期内不会影响高通在全球其他地区的授权业务收入。此外，在反垄断案解决后，高通将有更多理由要求旁观的中国制造商按照新的计费基础支付专利许可费。

因此，降低计费基数导致的收入减少对高通公司的整体收入影响有限。"高通公司的未来发展更关系到行业和自身的竞争力."王艳辉告诉记者。

因为高通公司将取消免费的“反向许可”，这对一些拥有深度技术专利的国内制造商来说是一件好事。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国内手机制造商研发负责人告诉记者，目前，专利创新能力差的制造商仍有一定的喘息空空间，但在未来一两年，随着全球专利战的不断升级，依赖高通“反授权”保护伞的企业将受到重创。

处罚结果公布后，中兴和华为也立即做出回应。

中兴通讯告诉记者，它承认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对高通公司的决定。“这一决定将对全球通信行业的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并将在中国市场发展知识产权和建立公平竞争。创新环境具有积极影响。”

华为官员表示，已经注意到NDRC的处罚决定。“华为对这一决定表示欢迎，并相信从事通信产品生产和销售的国内企业和消费者将从中受益。同时，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的决定也将有助于改善通信行业的知识产权保护，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的创新环境，并大大促进国内企业对R&D和创新的热情。”